第38章 老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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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拐子
到最後, 莉亞娜和伊恩二人也沒有去成賭場，更沒有見到莉亞娜期待已久的治安官。
因為她們花了將近一下午的時間, 將整個小鎮上游蕩著的光明會教徒全部搜刮了個遍。最後，那些吃的，幾乎當天就被伊恩一家全部解決，成了家中難得出現的小嘴零食。
不過莉亞娜認為，這種事情幹一次就行，畢竟她也不想主動招惹光明會，惹禍上身。
而莉亞娜沒有想到的是, 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在一個月後的今天，給伊恩一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暮色將近，莉亞娜同往日一樣, 從林子中走出, 踏上了返回伊恩家的路。
她幾乎將整個白天都花在了祖地。上午吸收完每日份的魔力後, 她會繼續留在小屋內學習那些先祖傳下的筆記中的知識, 而到了下午，她則會選擇在祖地附近練習所學的魔咒、魔陣已經如何制藥等等技能。
而現在，巨石中蘊含的魔力已經快要被莉亞娜吸收殆盡，筆記也已經看得七七八八, 她想著，也是時候找個機會離開這裏了。
可莉亞娜剛走到了伊恩家的院子門口，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伊恩今天沒有同往常一般在院門迎接, 院子內也異常冷清，不見蹤影。
莉亞娜輕輕推開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出人意料的場景。屋內應該在的人都在，但不應該在的人也出現了。
伊恩一家人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 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憂慮，他們目光警惕地看向屋內出現的那群陌生人。
莉亞娜註意到，餐桌上還零零散散地擺著一大堆克朗，有銅的，有銀的，甚至還有一枚金克朗。
“這位小姐是？”領頭的那位老者目光銳利地掃過突然出現的莉亞娜，他的眼神中帶著審視和疑惑，緩緩開口打破了空氣的靜謐。
索菲亞迅速地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她只是租客。”索菲亞試圖為莉亞娜的身份定性，同時也在無形中為莉亞娜劃清了界限，緊接著她眼神示意莉亞娜趕快離開這裏。
“發生了什麽嗎？”莉亞娜眼角微瞇，平靜地詢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只是我們是來把孩子接走的，可能我們和孩子的父母之間還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畢竟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和藹地向莉亞娜解釋道。
“接走，接去哪？”莉亞娜冷聲問道。
“當然是去克洛諾，那裏是光明神殿的所在地。能在那裏服侍光明神，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榮耀，這可是難得的機遇。”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這麽好的事，你怎麽不去？”莉亞娜反問。
可那位老者似乎根本沒有聽出莉亞娜的諷刺，而是義正言辭地說：“我在那裏供奉了光明神三十年，蒙神恩寵，得以晉升為大祭司。”
老者不露聲色地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們是不會讓伊恩去的。說白了，不就是讓他去做奴隸的嗎？伊恩拿了你們的吃的，我們也道歉了。這桌上的錢，你們可以全部拿走，如果還不夠，我們可以寫下欠條，以後慢慢還。”索菲亞一直緊緊地抱住伊恩，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拿了吃的？”莉亞娜心中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轉頭看向一直被護在懷裏的伊恩。
伊恩滿臉是淚，小手緊緊抓著索菲亞的衣服，身體因為抽泣而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愧疚，感受到莉亞娜的目光後，帶著哭腔，哽咽解釋道：“對不起，姐姐。我沒有聽你的話，我想著我在其他地方吃飽了，回家就可以讓爸爸媽媽多吃一些了……”
莉亞娜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伊恩的食量確實比以前小了不少，以往總是狼吞虎咽的伊恩，卻經常留下大半的飯菜，很多時候剩飯都是索菲亞和麥克幫忙解決的。
這樣看，好像還有莉亞娜的一份責任，畢竟一開始的甜頭是莉亞娜讓伊恩嘗到的。
而作為年僅不到八歲的孩子，沒有足夠的自控力和認知，發生這樣的事也是在所難免。
“我對伊恩的行為向您表示抱歉，但伊恩已經知道錯了。您的損失，我也可以補償您。”莉亞娜歉意說道。
“哼，那根本就不是錢的事！你們在拿錢來侮辱我們所有人對光明的忠心，既然伊恩已經多次接受了神的恩賜，那麽就理應去回報神的眷顧！”老者吹胡子瞪眼地憤憤說道，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他受指派來到艾爾文小鎮接手這的光明會已經有一個月了，起初他滿懷信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信心已經逐漸被絕望所取代。這群鄉巴佬，吃著手裏的看著鍋裏的，貪婪，無比的貪婪。
一個月了，一個教眾都沒有吸收入會，還白白搭進去了一大筆資金，如果再沒有收獲，他一定會被革職叫回的。
他好不容易從神殿裏一步步地跪了出來，絕不可能再回去。
其中，就屬這個癟犢子最討人嫌，天天來討吃的。
一個區區平民，我賞給你，你得給我跪著接著，我不賞給你，那你也得跪著求我賞你。
不懂尊卑，不懂感恩，不懂滿足。
那就去神殿裏好好學，什麽叫做尊卑吧！
也正好可以完成一些他的指標。
他已經打聽過了，這戶人家一窮二白，沒人會替他們做主。
“一千金克朗。”莉亞娜平靜地說道。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現在的開銷基本都是靠著賣掉了那串珍珠項鏈的三十金克朗來維持的。
“多少？”老者一臉不可置信，要知道他的供奉一個月才三十枚金克朗。
“不夠嗎？我可以繼續加，我不差錢。”莉亞娜卻顯得異常冷靜，她淡淡地回答。
她不信不是錢的事。
她記得，那些曾經抓捕過她光明會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向村民們收取金錢，聲稱要絞殺女巫是一件多麽艱巨的任務，然後故作姿態地說這不僅僅是金錢可以解決的。
莉亞娜親眼目睹了那些村民被迫跪地，懇求光明會的人接受他們的錢財。只有當村民們表現出極度的謙卑和絕望時，光明會的人才裝作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錢。
但她也看到了，當那些人轉過身去，他們臉上露出的得意和滿足。那是一種權力的滿足，一種對金錢和地位的貪婪。
“這？”老者背過身去，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而其他跟隨的教眾也紛紛去安慰老者，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莉亞娜，不要給。我們還不起的。”索菲亞有些急了，因為她感覺莉亞娜真的是不差錢的主，生怕莉亞娜就真給了。
這件事情，他們自己還是可以處理的，只是要……
“這就是一千金克朗，還望祭司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伊恩的無禮。”莉亞娜從懷中掏出一個沈甸甸的袋子，遞給了老者。
這位祭司沈吟片刻，嘆了口氣：“你們既然這麽舍不得孩子，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隨後他也不去看那袋子錢，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莉亞娜手中的錢袋卻仍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原來，是一旁的教眾趁機迅速地將錢袋取走了，動作迅速而隱蔽，是訓練有素的典型代表。
莉亞娜冷哼一聲，看著消失的眾人，站在原地保持警惕姿態。
“真給啦！”索菲亞直感覺天昏地轉，一千金克朗，恐怕伊恩老死了，他們一家三口也還不上啊。
“障眼法而已，不是真的。”莉亞娜藏在袖口的左手開始凝聚起魔力，隨時可以召喚出深淵之蛇，這是混沌深淵中女巫能夠支配召喚的一種戰力較強的生物。
“啊？那他們不會發現嗎？”索菲亞呆呆問道，卻也不問莉亞娜為什麽會這種障眼法。
“會啊，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所以你們先上樓躲一躲。”
“他們還有多久來？我們不躲！”
“多久來，那就得看他們多久看錢袋子，我猜，再等一會兒就會回……”
莉亞娜話音未落，門外就出現了一群氣沖沖的長袍教眾，為首的老人怒不可遏地說道：“我從沒有受過如此大辱！今天，你們不吃點苦頭，就不會知道什麽叫尊卑！你們這群賤民！”
“哼。”
莉亞娜迅速地將她早已在空氣中繪制好的魔法陣推向前方，隨著她的手勢，一條覆蓋著鱗片的深綠色巨蟒從陣法的中心騰空而起，它的動作迅猛而兇猛，直撲向光明會的人群。巨蟒張開了它那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一名教眾的頭部。
而那位自稱為祭司的老者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舉起手中的法杖，調動起身體的光明之力，為其他尚未受到攻擊的教眾支起了一個不受攻擊的屏障。
“竟是個女巫，那就更好，抓了你，我回去還愁不用交差嗎？”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揮動著法杖，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強大的光明能量從法杖尖端湧出，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束，直指莉亞娜。
莉亞娜在身前畫出一個覆雜的魔法陣，空氣中的黑暗元素迅速響應她的召喚，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防護罩。光束撞擊在防護罩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但防護罩堅持了下來，將攻擊的力量分散開來。
莉亞娜緊接著集中精神，調動起自己的力量，開始反擊。她的手中聚集了一團黑色懸濁液，與老者的光明之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將這團能量投向老者，黑暗與光明在空中碰撞，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這是她第一次調動魔力與人交鋒，也算是測試自己的實力了。
周圍的教眾們驚慌失措，他們沒有預料到莉亞娜竟然能夠與老者抗衡，於是紛紛開始加入了戰鬥。
隨著教眾的加入，莉亞娜明顯開始變得有些力不從心，敵人的數量和不斷的攻勢讓她難以維持之前的攻勢，局勢開始朝著老者一方傾斜。
而身後的伊恩一家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起初，他們對莉亞娜的突然出手感到震驚，但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逐漸從震驚中恢覆過來。他們意識到，莉亞娜不僅是他們的朋友，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索菲亞的目光與麥克交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緊迫和決心。麥克立刻領悟了妻子的意圖，他的目光迅速轉向了激烈的戰場，尋找著合適的時機介入。
莉亞娜的魔力源源不斷，但她發現自己被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所包圍，一時間，她難以找到一個有效的策略來抵擋這四面楚歌的局勢。她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在這種持續不斷的圍攻下，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老者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姿態，緩緩地朝著莉亞娜的方向走去。
抓住一個女巫，可抵一年的辛勞。
在教眾的掩護之下，老者離莉亞娜的距離越來越近，莉亞娜也感受到了威脅。
擒賊先擒王。
莉亞娜打算放棄抵禦他人的攻擊，先把這個老頭解決了。
秉著她的想法，那只在院中游走的巨蛇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它停止了對其他教眾的攻擊，轉而將目標鎖定在老者身上。巨蛇的身體迅速而靈活地移動，直撲向老者。
老者感覺到了背後的異動，他迅速轉身，舉起法杖準備迎接巨蛇的沖擊。然而，就在這一刻，一只野狼悄無聲息地從暗處躍出，它的速度快如閃電，一口咬住了老者的脖頸，猛地一甩，將老者手中的法杖打飛出去。
“嗚——”
三聲狼嚎同時響徹了整個院子。
莉亞娜同眾人一起回頭向後看——
一只小狼站在另一只母狼背後，惡狠狠地嚎叫著。
而莉亞娜此時也冒出了一個想法，怪不得一家三口能吃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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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們花了將近一下午的時間, 將整個小鎮上游蕩著的光明會教徒全部搜刮了個遍。最後，那些吃的，幾乎當天就被伊恩一家全部解決，成了家中難得出現的小嘴零食。
不過莉亞娜認為，這種事情幹一次就行，畢竟她也不想主動招惹光明會，惹禍上身。
而莉亞娜沒有想到的是, 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在一個月後的今天，給伊恩一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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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將整個白天都花在了祖地。上午吸收完每日份的魔力後, 她會繼續留在小屋內學習那些先祖傳下的筆記中的知識, 而到了下午，她則會選擇在祖地附近練習所學的魔咒、魔陣已經如何制藥等等技能。
而現在，巨石中蘊含的魔力已經快要被莉亞娜吸收殆盡，筆記也已經看得七七八八, 她想著，也是時候找個機會離開這裏了。
可莉亞娜剛走到了伊恩家的院子門口，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伊恩今天沒有同往常一般在院門迎接, 院子內也異常冷清，不見蹤影。
莉亞娜輕輕推開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出人意料的場景。屋內應該在的人都在，但不應該在的人也出現了。
伊恩一家人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 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憂慮，他們目光警惕地看向屋內出現的那群陌生人。
莉亞娜註意到，餐桌上還零零散散地擺著一大堆克朗，有銅的，有銀的，甚至還有一枚金克朗。
“這位小姐是？”領頭的那位老者目光銳利地掃過突然出現的莉亞娜，他的眼神中帶著審視和疑惑，緩緩開口打破了空氣的靜謐。
索菲亞迅速地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她只是租客。”索菲亞試圖為莉亞娜的身份定性，同時也在無形中為莉亞娜劃清了界限，緊接著她眼神示意莉亞娜趕快離開這裏。
“發生了什麽嗎？”莉亞娜眼角微瞇，平靜地詢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只是我們是來把孩子接走的，可能我們和孩子的父母之間還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畢竟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和藹地向莉亞娜解釋道。
“接走，接去哪？”莉亞娜冷聲問道。
“當然是去克洛諾，那裏是光明神殿的所在地。能在那裏服侍光明神，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榮耀，這可是難得的機遇。”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這麽好的事，你怎麽不去？”莉亞娜反問。
可那位老者似乎根本沒有聽出莉亞娜的諷刺，而是義正言辭地說：“我在那裏供奉了光明神三十年，蒙神恩寵，得以晉升為大祭司。”
老者不露聲色地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們是不會讓伊恩去的。說白了，不就是讓他去做奴隸的嗎？伊恩拿了你們的吃的，我們也道歉了。這桌上的錢，你們可以全部拿走，如果還不夠，我們可以寫下欠條，以後慢慢還。”索菲亞一直緊緊地抱住伊恩，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拿了吃的？”莉亞娜心中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轉頭看向一直被護在懷裏的伊恩。
伊恩滿臉是淚，小手緊緊抓著索菲亞的衣服，身體因為抽泣而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愧疚，感受到莉亞娜的目光後，帶著哭腔，哽咽解釋道：“對不起，姐姐。我沒有聽你的話，我想著我在其他地方吃飽了，回家就可以讓爸爸媽媽多吃一些了……”
莉亞娜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伊恩的食量確實比以前小了不少，以往總是狼吞虎咽的伊恩，卻經常留下大半的飯菜，很多時候剩飯都是索菲亞和麥克幫忙解決的。
這樣看，好像還有莉亞娜的一份責任，畢竟一開始的甜頭是莉亞娜讓伊恩嘗到的。
而作為年僅不到八歲的孩子，沒有足夠的自控力和認知，發生這樣的事也是在所難免。
“我對伊恩的行為向您表示抱歉，但伊恩已經知道錯了。您的損失，我也可以補償您。”莉亞娜歉意說道。
“哼，那根本就不是錢的事！你們在拿錢來侮辱我們所有人對光明的忠心，既然伊恩已經多次接受了神的恩賜，那麽就理應去回報神的眷顧！”老者吹胡子瞪眼地憤憤說道，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他受指派來到艾爾文小鎮接手這的光明會已經有一個月了，起初他滿懷信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信心已經逐漸被絕望所取代。這群鄉巴佬，吃著手裏的看著鍋裏的，貪婪，無比的貪婪。
一個月了，一個教眾都沒有吸收入會，還白白搭進去了一大筆資金，如果再沒有收獲，他一定會被革職叫回的。
他好不容易從神殿裏一步步地跪了出來，絕不可能再回去。
其中，就屬這個癟犢子最討人嫌，天天來討吃的。
一個區區平民，我賞給你，你得給我跪著接著，我不賞給你，那你也得跪著求我賞你。
不懂尊卑，不懂感恩，不懂滿足。
那就去神殿裏好好學，什麽叫做尊卑吧！
也正好可以完成一些他的指標。
他已經打聽過了，這戶人家一窮二白，沒人會替他們做主。
“一千金克朗。”莉亞娜平靜地說道。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現在的開銷基本都是靠著賣掉了那串珍珠項鏈的三十金克朗來維持的。
“多少？”老者一臉不可置信，要知道他的供奉一個月才三十枚金克朗。
“不夠嗎？我可以繼續加，我不差錢。”莉亞娜卻顯得異常冷靜，她淡淡地回答。
她不信不是錢的事。
她記得，那些曾經抓捕過她光明會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向村民們收取金錢，聲稱要絞殺女巫是一件多麽艱巨的任務，然後故作姿態地說這不僅僅是金錢可以解決的。
莉亞娜親眼目睹了那些村民被迫跪地，懇求光明會的人接受他們的錢財。只有當村民們表現出極度的謙卑和絕望時，光明會的人才裝作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錢。
但她也看到了，當那些人轉過身去，他們臉上露出的得意和滿足。那是一種權力的滿足，一種對金錢和地位的貪婪。
“這？”老者背過身去，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而其他跟隨的教眾也紛紛去安慰老者，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莉亞娜，不要給。我們還不起的。”索菲亞有些急了，因為她感覺莉亞娜真的是不差錢的主，生怕莉亞娜就真給了。
這件事情，他們自己還是可以處理的，只是要……
“這就是一千金克朗，還望祭司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伊恩的無禮。”莉亞娜從懷中掏出一個沈甸甸的袋子，遞給了老者。
這位祭司沈吟片刻，嘆了口氣：“你們既然這麽舍不得孩子，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隨後他也不去看那袋子錢，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莉亞娜手中的錢袋卻仍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原來，是一旁的教眾趁機迅速地將錢袋取走了，動作迅速而隱蔽，是訓練有素的典型代表。
莉亞娜冷哼一聲，看著消失的眾人，站在原地保持警惕姿態。
“真給啦！”索菲亞直感覺天昏地轉，一千金克朗，恐怕伊恩老死了，他們一家三口也還不上啊。
“障眼法而已，不是真的。”莉亞娜藏在袖口的左手開始凝聚起魔力，隨時可以召喚出深淵之蛇，這是混沌深淵中女巫能夠支配召喚的一種戰力較強的生物。
“啊？那他們不會發現嗎？”索菲亞呆呆問道，卻也不問莉亞娜為什麽會這種障眼法。
“會啊，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所以你們先上樓躲一躲。”
“他們還有多久來？我們不躲！”
“多久來，那就得看他們多久看錢袋子，我猜，再等一會兒就會回……”
莉亞娜話音未落，門外就出現了一群氣沖沖的長袍教眾，為首的老人怒不可遏地說道：“我從沒有受過如此大辱！今天，你們不吃點苦頭，就不會知道什麽叫尊卑！你們這群賤民！”
“哼。”
莉亞娜迅速地將她早已在空氣中繪制好的魔法陣推向前方，隨著她的手勢，一條覆蓋著鱗片的深綠色巨蟒從陣法的中心騰空而起，它的動作迅猛而兇猛，直撲向光明會的人群。巨蟒張開了它那滿是鋒利牙齒的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一名教眾的頭部。
而那位自稱為祭司的老者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舉起手中的法杖，調動起身體的光明之力，為其他尚未受到攻擊的教眾支起了一個不受攻擊的屏障。
“竟是個女巫，那就更好，抓了你，我回去還愁不用交差嗎？”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揮動著法杖，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強大的光明能量從法杖尖端湧出，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束，直指莉亞娜。
莉亞娜在身前畫出一個覆雜的魔法陣，空氣中的黑暗元素迅速響應她的召喚，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防護罩。光束撞擊在防護罩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但防護罩堅持了下來，將攻擊的力量分散開來。
莉亞娜緊接著集中精神，調動起自己的力量，開始反擊。她的手中聚集了一團黑色懸濁液，與老者的光明之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將這團能量投向老者，黑暗與光明在空中碰撞，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這是她第一次調動魔力與人交鋒，也算是測試自己的實力了。
周圍的教眾們驚慌失措，他們沒有預料到莉亞娜竟然能夠與老者抗衡，於是紛紛開始加入了戰鬥。
隨著教眾的加入，莉亞娜明顯開始變得有些力不從心，敵人的數量和不斷的攻勢讓她難以維持之前的攻勢，局勢開始朝著老者一方傾斜。
而身後的伊恩一家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起初，他們對莉亞娜的突然出手感到震驚，但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逐漸從震驚中恢覆過來。他們意識到，莉亞娜不僅是他們的朋友，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索菲亞的目光與麥克交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緊迫和決心。麥克立刻領悟了妻子的意圖，他的目光迅速轉向了激烈的戰場，尋找著合適的時機介入。
莉亞娜的魔力源源不斷，但她發現自己被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所包圍，一時間，她難以找到一個有效的策略來抵擋這四面楚歌的局勢。她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在這種持續不斷的圍攻下，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老者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姿態，緩緩地朝著莉亞娜的方向走去。
抓住一個女巫，可抵一年的辛勞。
在教眾的掩護之下，老者離莉亞娜的距離越來越近，莉亞娜也感受到了威脅。
擒賊先擒王。
莉亞娜打算放棄抵禦他人的攻擊，先把這個老頭解決了。
秉著她的想法，那只在院中游走的巨蛇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它停止了對其他教眾的攻擊，轉而將目標鎖定在老者身上。巨蛇的身體迅速而靈活地移動，直撲向老者。
老者感覺到了背後的異動，他迅速轉身，舉起法杖準備迎接巨蛇的沖擊。然而，就在這一刻，一只野狼悄無聲息地從暗處躍出，它的速度快如閃電，一口咬住了老者的脖頸，猛地一甩，將老者手中的法杖打飛出去。
“嗚——”
三聲狼嚎同時響徹了整個院子。
莉亞娜同眾人一起回頭向後看——
一只小狼站在另一只母狼背後，惡狠狠地嚎叫著。
而莉亞娜此時也冒出了一個想法，怪不得一家三口能吃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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